十、云开雾散

冰封五年10月7日

　　尤迪安在对话中告诉我，法斯琪和他的娜迦军队背叛了他。
　　一万年前在上古战争中销声匿迹的精灵族堕落女王艾莎拉并没有死，而是带领拥护她的一支精灵逃到了海底，深不可测的大漩涡下。
　　这一支精灵发展成为娜迦族，而他们并非想象的那样一盘散沙。
　　艾莎拉女王一直在深海之底，酝酿着对暗夜精灵的复仇。
　　而法斯琪，不过是艾莎拉的代理人。

　　更为可怕的消息，使先知的预言谜底昭然：娜迦族最强的魔法师，即将研究出在海底建造传送门的方法，准备将基尔加丹再度引到这个世界上来。他们的计划相当严密。
　　只是，他们没有想到，尤迪安对发动政变统治暗夜精灵毫无兴趣。
　　或许因为现在暗夜精灵的首领，是他最爱的人？尽管他注定永远不能得到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：他不再热衷于强大的力量与魔法。
　　“一万年前，是我的告密导致了哥哥策划的暗杀女王行动的失败。
　　“一万年后，是我当时偷出的永恒之井井水重新引来了恶魔。
　　“这一次，我要亲手杀死堕落女王艾莎拉，还给精灵族永恒的宁静。”

　　而我也通过城中的阴影得知，遗族副手法理玛瑟斯又一次背叛。燃烧军团曾经试图控制兽人而失败，破坏者玛诺洛斯也被兽人英雄格罗姆手刃。军团的旧部首领阿加勒，命令法理玛瑟斯偷偷改造瘟疫，使之能完全毁灭兽人、牛头人、巨魔甚至遗族自己！一旦世界上所有的种族都在瘟疫中挣扎，燃烧军团就可以轻而易举地侵入这个世界，夺取强大的魔法力量。
　　原来，真正的危险果然在背后——强大的燃烧军团！

　　兽人族首领萨尔和巨魔族首领沃尔京在黄昏抵达洛丹伦城外，与吉安娜会师。
　　见到我，萨尔十分意外：“死亡骑士阿尔塞斯？不，你应该是巫妖王耐奥祖，只是占据了阿尔塞斯的身体。燃烧军团的奴隶，你终于被我们俘获！兽人族的罪人和耻辱，我以兽人族首领，多洛特王国国王的身份，宣布你的死刑！”
　　“不，恰恰相反。是我杀死了巫妖王并占据了充满他魔法力量的王冠。现在，请称呼我为光之领主阿尔塞斯——圣骑士、黑骑士和黑法师的结合体。”

　　尽管吉安娜和一直对遗族没有信任的沃尔京支持我，我依然没能说服萨尔消灭遗族首领西尔瓦娜斯。他不相信，西尔瓦娜斯会用瘟疫背叛他。
　　“遗族经过无数场血战，才将恐惧魔王一一打败，占领洛丹伦，得到他们自由的。这同我们兽人获得自由，找回自己高贵传统的路如此相似。只有我们兽人，才能明白自由和控制本族的命运是多么可贵。这也是我们决定与他们结盟的原因——而不是传说的贪图他们的魔法力量。尽管你曾经是洛丹伦的人族王子，我却认为，相对于只是偶然才走出堕落的你，西尔瓦娜斯更有资格统治洛丹伦。而你，至少还有北地诺森德。”
　　“什么？你以为我只是为了统治这块土地才回来的吗？你以为我曾完全地堕落过吗？你错了！自从同尤迪安一起驱逐恐惧魔王的时候起，我就走上了自我救赎的艰辛道路！小心翼翼地欺骗着基尔加丹和巫妖之王，我和尤迪安都九死一生赶到冰封王座之下，才终于演出一场戏，麻痹了他们，骗过基尔加丹，杀死巫妖之王，获得属于我们的自由。而这自由，本该早在阿克蒙德被击败后就属于我们的！！！
　　“可以说，我获得自由的道路，一点也不比你横越大漩涡找寻自己种族命运的要平坦！你说只有你们兽人才懂得遗族，懂得自由，可你自己——没有堕落过的人，又怎知堕落者的痛苦？
　　“然而，自由绝不是也不应该成为终极目标！至少，它不应该比守护世界平衡，抵御恶魔入侵更为重要！遗族那充满诅咒的自由，是真正的自由吗？绝不是！那是燃烧军团的利爪！‘自由啊，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！’”

　　晚上，无情的事实终于说服了萨尔。
　　改造过的瘟疫使一部分遗族死去，为了防止疫情扩散，西尔瓦娜斯命人将尸体和一部分将死者偷偷抛出城门。
　　围军中瘟疫迅速流行，许多士兵很快就失去了生命，包括兽人、牛头人和巨魔。
　　与此同时，遗族开始强行突围。
　　幸亏吉安娜祭起了魔法结界，遗族的军队在其中迅速受到极大伤害。
　　西尔瓦娜斯迎来了最后的“自由”。而在此之前，她杀死了背叛她的法理玛瑟斯。
　　遗族这一波疯狂的反击失败了。

　　天亮的时候，我重新成为了洛丹伦的王。
　　当我还小的时候，我就知道自己——这个国家唯一的王子，会成为洛丹伦的王。
　　只是没有想到，竟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。
　　父亲，早已被另一个我杀死。
　　而今，原来的我却姗姗来迟。
　　这么漫长的归路啊，但我终于完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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